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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打星第46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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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打星第46天

空曠雜亂的街道處處不見身影,中止間的嘉賓們處處搜尋,推車的百姓茫然直立。

在漫無目的的掃視中有人定睛,一只素白的手從堆滿貨的板車底下伸出,接著遍尋不見的溫灼整個人從車底順暢滑出,矯健的身形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。

“繼續。”

沒有廢話,運糧車重新啟動,唯二存活著的苗苗丁旗也小跑上前。

“帥!”

“太帥了!”

“加油。”

中止間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。

時間愈發緊迫,獵人神出鬼沒,在他們臨近城門時又去而覆返,丁旗往回跑圍著中止間繞了兩圈最終被抓。

溫灼梅開二度滑入糧草車下,這會兒攝影師有了經驗,鏡頭一降將她一系列的動作記錄下來,整個人懸空,靠著雙腳的摩擦力和扣在板車上用力繃起的指節掛在板車下,仿佛真人版壁虎。

已經捕獲一個獵物的獵人繞著板車巡視,未搜索到目標,離去。

惱人的鈴聲響起,宣判結果:【任務四失敗,30名獵人即將放出。】

結束的前哨已經吹響,中止間的聲音成了背景音,溫灼從容不迫地撣落衣擺的灰,面對城門張開雙臂,坦然迎接放棄,下一秒竄出三米遠,消失在眾人視線。

放棄?她才不,1v34什麽的聽起來就很酷。

黑西裝大軍壓境,溫灼找了一個角落用遮擋物將自己罩起來,這才有時間喘口氣,雖然疲累卻難以平靜。

主導全場的導演惡趣味地讓獵人在她周圍來來去去,可惜都沒有發現。

一想到溫灼此刻正躲在下面緊張得冒汗,他就開心。

等待的時間極為漫長,每一秒的跳動都錘在人的心間。

街道靜極了,中止間滿滿當當地裝滿了人,此時也默不作聲,血管裏血液被泵過的動靜都仿若清晰可聞。

“叮鈴鈴~”擾了一整期的鈴聲在此刻響徹上空。

“靠!”沒想到這一遭的溫灼一下掀開遮擋,果然瞧見幾個獵人聞音而來。

她要鯊了導演,玩不起!

導演愜意地呷了一口咖啡,被苦得皺成了菊花,這玩意兒,喝不慣。

不過不重要,重要的是嘉賓不全部被抓,下期的主題不太好開展,莫怪他。

兩邊大開的門裏獵人魚貫而入,無路可逃的溫灼如待宰的羔羊。

“嘭”窗欞拍在墻上,一團彩色從洞開的窗戶飛出。

哎嘿,不讓翻墻她能翻窗啊。

倒計時已經開始,分散的獵人從四面八方而來,溫灼折身躲過率先而來的獵人,從城門處往橋那邊跑。

群演人員散去,空曠的主街成了最後角逐的賽道。

纖細的身影跑在前面,後面綴滿了黑壓壓的一片,幾次錯過側面或身前近身的獵人,奔跑帶起的風呼嘯著擦過她的身形。

飛揚的發絲,是勇敢者的張狂。

“5!”

“4!”

中止間在為她齊聲倒數,每個人都在期待著一個不可能的結果。

“3!”

“2!”

破音的吶喊聲,不同音色,不同音調的計數。

“1!~”

哨聲吹響,獵人停止追逐,宣告獨屬於溫灼的勝利到來。

1V34,她贏了。

和每一次的挑戰和拼殺一樣,她贏了。

“溫灼!”

“你贏了嗚嗚嗚嗚。”

她從遠處小跑回來和奔出中止間的於清晚抱了個滿懷,臉上肆意的笑和她的名字一樣耀眼灼目。

氣氛上頭,真正勝利的這一刻嘉賓們卻只能呼喊她的名字。

人堆裏,宋時聿眼睛一錯不錯,眉眼柔和,冰雪消融,春水潺潺。

她一直鮮活、灼目,可未曾見過這般暢快,不怪她毫無留戀地選擇這裏,心間有釋然但更多的是悵然。

掌聲和歡呼中,大家端著金主爸爸的產品說完結束語,《加速中!》打板。

怔楞回神,導演伸出手:“快和賽亞人……不,蜘蛛俠,不對,溫灼的經紀人聯系一下,馬上續約!”

導演助理:“嗚嗚嗚,溫灼太厲害了。”

……

錄制結束收整完回酒店,溫灼婉拒了聚餐的提議,運動量拉滿了她只想回去泡澡睡大覺。

有意的鍛煉下,身體素質正不斷增長,終於不像剛來時踢個水瓶都能把肌肉拉著的狀態了。

今天是原默來接她,嬌嬌沒來。

離開前,溫灼坐在車裏沒動,讓他先等等。

原默閑不住,向她打聽節目細節:“怎麽樣怎麽樣?我聽說黑衣人可帥了。”

自從混熟了之後,他的本性就暴露了,初見還以為他是刻意套近乎,本性冷淡,誰知道後面那個才是裝的,這貨本質就是個話癆。

“你們的任務難嗎?我看網友評論說最帥的是那個長得比較奶的大學生,當然也有說新疆的那個比較帥,像混血。”換了個問題,下一句話又拐到獵人身上,看得出來他真的挺好奇。

嘴巴吧嗒吧嗒沒個停,本想閉目養神的溫灼撕開一塊餅幹塞他嘴裏,意有所指地問:“你的名字不是叫原默嗎?”

靜了一瞬,原默幽怨地開口:“你猜我為什麽叫原默?”

當然是因為太吵了,太能鬧騰了,他爸媽希望他沈默點,最好別說話。

最過分的是他師父給他取的道號叫默言。

國人取名的一貫風格,沒啥就取啥,比如名字帶“靜”的大概率不安靜。

溫灼巧妙地理解了他的意思,轉頭不答。

在薛青揚和助理一起從酒店出來時,她問原默:“看出什麽了嗎?”

“印堂發黑,雙頰浮紅,烈火烹油之相,這人很快要倒大黴了。”原默專業能力還是不錯的,掃一眼就給出答案。

謔,這我沒看出來。

溫灼暗道,運轉靈氣覆蓋在他眼睛上:“再看看?”

“謔,這麽多黑氣,這人幹啥了。”原默被驚得一跳。

正巧此時,薛青揚沒走穩朝旁邊一個趔趄,較寬的領口裏落出來一個玉牌一樣的掛飾。

給她撐傘的助理小方連忙去扶她,慌亂間手裏滿滿當當的東西落了一地。

薛青揚站穩後手落在她胳膊處的軟肉上擰了一圈:“總是毛手毛腳的,若是我那茶撒了你八條命都不夠賠。”

橫眉立眼,嫌棄地甩開手,她最近顏值變化明顯,不僅之前項目的後遺癥沒了,甚至原生條件的限制也不再。

網友紛紛誇讚她顏值回春,素顏也很能打,導致她更加信任那人,出門也不愛全副遮擋。

“對不起青揚姐,我馬上弄好,您先上車吧。”小方不停地鞠躬,小心翼翼地提議。

“嗯。”敏銳地目光投向某處,薛青揚從鼻腔裏推出一個字,用手抵住她想再次躬腰的動作,“沒事的。”

“有記者。”後槽牙裏擠出幾個字。

小方停住,面容變化將傘遞給她,低身去撿掉落的東西,薛青揚也跟著蹲下。

“不太清楚,但肯定有問題。”溫灼的手機響了幾聲,點開其中一張放大遞給原默,“去查查這個。”

照片上玉牌的模樣清晰可見,溫灼查看的時候覺得有些微眼熟,但她不可能見過,一時間摸不準這熟悉感從何而來。

“謔,高清大圖,你哪來的?”原默驚異地看向她。

“有種職業叫做狗仔。”溫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
不是說混過娛樂圈嗎,這都不知道?

娛樂圈經歷是糊穿地心的原默覺得自己被鄙視了:“……”

他當然知道狗仔,但短暫的勇闖娛樂圈經歷還夠不上狗仔來拍他,現在當了助理也沒見有人來拍溫灼啊。

最後一句他想錯了,是有人來拍溫灼的,只不過是他沒發現。

之前結束田園綜藝的時候,雖然溫灼沒什麽工作,但隨著錄播的播出熱度一直在上漲,也就引來了幾個狗仔。

不幸的是,他們次次都被五感靈敏的溫灼揪出來。

劉思明就是這麽把自己送到溫灼眼前的。

被抓了幾次後,其他人都散了,他是所有狗仔中最堅持不懈的那個,每次被發現後下次就換種方式,然後次次被溫灼抓到。

兩人杠上了一般,他逃她追,他插翅難飛,一來二去也就熟了。

每次溫灼看他拍的照片時都覺得這人不去做攝影師真是委屈了,每次把她拍的還挺好看的,收繳照片後請他吃幾次飯也就成了朋友。

若楊和青導演在這肯定又會發出疑問:怎麽誰都是你朋友?

這照片就是劉思明發給她的,分享薛青揚和助理的二三事。

在今天於清晚分享八卦之前,劉思明才是給她餵瓜的瓜友。

“這玉牌不像是普通裝飾品,上面的符號看不太清,但是和之前發給王叔的珠串一脈相傳,不知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,要麻煩王叔那邊多研究一下。”溫灼叮囑原默。

原默正色:“好,你放心。”

兩人點到為止不再多說,在薛青揚的車離開後也緩緩駛離。

……

事情的進展永遠不可能像人們所期待的那樣,順遂無虞,時不時就會冒出點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來。

第二天準備啟程去給宋棠探班的溫灼接到了一通意外電話。

“事發突然,死人了。”

探班之旅又要暫停,宋棠恐怕又要炸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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